周五早上,明明是早自习,是学生们还未睡醒教室里死气沉沉的时间,可今天大家却都很兴奋。
嘛,理由我也大概知道,因为已经到了周五了嘛。
时隔半个月,我们在艰苦的学习生活之后,迎来了为期两天的周末。
我想对于所有人——只要不是职业特殊的人——周末都是弥足珍贵的时光吧。
嘛,这样对我也有好处。
——这样,大家就不会多嘴之前几天的谣言,而是把话题都放在这个周末了。
按照通常的规律,今天一天,大家都会持续这样子的状态吧。
——看着比起以往要嘈杂地多的教室就知道了。
“——涛哥,你怎么样了?”
课间,在早已提前写完周末的作业的我闲得无聊,对着窗户发呆的时候,我的同桌突然出声叫我。
我反问他:
“什么怎么样了?”
“嗯,就是说,我很好奇后续的发展啊。”
我的同桌周凯他明明一堆作业,在我看来这个周末是他付出时间学习好追上进度的机会,可是他却还有闲心跟我说这些东西。
而且后续啊……
他问了后续,大概是指我和孙静的事情吧。
——嗯,我不知道为何,这种事情总是传得特别快。
见我一言不发地沉默着,我这个同桌还是不会看气氛,依旧自顾自地推进话题。
他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经兮兮地问:
“——我听到一些谣言,说涛哥你是不是被甩了。”
这个嘛,到底是还是不是,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不知道那样子算不算是被甩。
不算吧,应该。
然后,明明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这位烦人的同桌就突然瞪大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干嘛啊?
他盯了我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声——说了别这样把胳膊搭上来热死了。
“——涛哥,你是怎么看余雨的?是不是这里失意了然后找的她?”
他的话突然就多起来了。
我回答他:
“你弄错了。”
各种层面上都大错特错。
我忍不住反问他:
“你干嘛问这个?”
“哎?因为明明就要放假了,涛哥你居然一脸郁闷不是吗?”
啊,这个啊。
我倒不是一脸郁闷,其实我挺无所谓的。
——就是太闲了,不知道干什么。
看见我又沉默了下来,周凯他等了一会儿,然后咧嘴一笑。
他笑什么?我不知道和别人对话的时候干嘛这样一会儿严肃一会儿笑有什么用处。
他既不说事情,也不说观点。
既然如此,为何开口?
我的同桌,笑着拍着我的肩膀:
“你可能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可是涛哥,我觉得你得好好想想啊。”
“你要我想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反问总是能让别人皱起眉头。
我只是发自内心地在提问,问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说,还要我说得直白点?——啊,有点害臊,不过算了。”
——看,这个人。
我刚才就说过了,我的同桌,我有的时候无法理解他。
他刚刚还咧着嘴笑,是有点高兴吧。
现在却板起了脸,为何?不是有点高兴吗?
他严肃地对我说:
“——‘恋爱’啊,我其实早就觉得——涛哥,你居然和余雨——说实话,我虽然不吃惊,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意思?
不吃惊,但是觉得哪里不对。
我斜眼看向我的同桌,他有着一张精神的脸孔,如果不是因为有点痞气,他是一个典型的阳光运动型少年。
但是他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来自于他试卷上的大片红叉。
虽然失礼,我是这么评价他的——笨蛋一个。
这话可得留在心里。
现在,这个笨蛋告诉我,他觉得我和余雨之间,有问题。
啊,还真是让人惊讶啊,他突然变聪明了?
我懂。
——果然余雨的演技太烂了吗?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她因为我没在认真圆那个谣言。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让我感到意外。
他说:
“涛哥你可不能因为失恋就随便应付,你得认真对余雨啊。”
……啊?
他在说什么?我还以为他看穿了余雨的谎言。
哪里不对。
他又接着追问:
“涛哥,你觉得呢?”
“觉得什么?”
他又皱起了眉头,似乎无法理解我为何提问。
我倒是觉得他提问都不带主语,交流有点麻烦。
他顿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
“就是,怎么说,恋爱啊?”
恋爱。
啊……他不是认真的吧。
他是要跟我讨论这个话题?两个大老爷们?
“——?干什么涛哥?干嘛突然就开始鄙视我?”
你居然有自觉啊——话说你都被鄙视了,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周凯这个人,脸皮很厚不怕别人的眼光,这一点我是知道了。
看他怎么都不打算放弃——大概是太闲了吧虽然他有一堆卷子没写——我也只好叹了口气。
“恋爱。”
“嗯嗯,然后呢涛哥?”
我思索了一下,照实回答他:
“——我查过了字典。”
啧。
为何我认真地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他会露出这种没有礼貌的表情呢?
我的同桌一脸‘这人在说什么’的鄙夷表情看着我,我也因此停下了叙述。
他突然缓过劲来,然后抽搐着脸颊想要遮掩自己的情绪——不必了,人各有观点,就算不理解,然后嫌恶之情溢于言表,我这么宽宏大量的人自然是不会计较的。
——为了让同桌成绩进步,以后就不给他作业抄了吧。嗯。
我继续说道:
“——还看了许多书,学习过了。”
“学习?学习什么?”
啊,看看,我都被我同桌感染了这个表达不准确的坏毛病了。
我回答:
“学习‘恋爱’。”
“——我知道了,涛哥。”
嗯,这次他倒是理解得很快嘛。
只见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所以说热死了——然后流露出真情地对我倾诉:
“——涛哥,你被孙静伤害到了心灵。”
……
我一时间没有能够理解他的逻辑。
他继续说道:
“——真是残酷啊,想必涛哥你是鼓起勇气去告白,然后被秒发卡,于是涛哥你自暴自弃,开始像现在这样说胡话了吧。”
我把他的手从我肩膀上面拿开,然后忍住粗话反驳道:
“——哦?我只是不懂恋爱,所以去调查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哎呀~谁信啊~”
只不过是被甩之后,悲哀地想要面子的倔强罢了吧,他装模作样地说。
为何我认真的话语,会被认为是谎言?
——看我的眼神。
“我懂的,涛哥,这种男人的,忧郁的眼神——”
——好吧,先去挂个眼科。
我继续忍住脾气,反击道:
“你从刚才开始一副很理解的样子,那好啊。”
我认真地看向他,质问道:
“那我问你——恋爱是什么?”
“牵手!亲嘴!约会!摸(某个器官)然后(不可描述)!”
嗯。
回答地倒是挺快。
我得出结论:
周凯是个笨蛋。
——话说最后一项为何重音?
我摇了摇头,因为虽然我自己也不懂恋爱,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周凯也不懂恋爱。
我说:
“——你的根据呢?你有女友吗?”
“……涛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余雨之间的真假,但是你好歹是有机会的,就别暴击别人了,好好说话啊。”
好好说话?什么好好说话?
我说话再正常不过了,看我语文成绩。
大多数时间里,主谓宾齐全没有歧义,表达毫无问题。
同桌说着,哈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嘲。
他摊开手说:
“——其实我很感谢涛哥你啊。虽然你一脸吊样,但是还是愿意跟我这种人聊。”
“你去找别人也一样。”
——而且谁一脸吊样了?
本人就在你前面你就骂本人哦?要出去切磋一下吗?
“不,不一样啊。——那群人他们谈到这个,就只会开低俗玩笑。”
——低俗玩笑的话,你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话说回来,我不是很理解。
他突然露出有些——嗯,欠揍的表情——也不算是,总之他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啊。
应该说,他露出了不争气的表情。
他说:
“——有些事情,我其实想认真聊聊的。”
那我就更不理解了。
我问道:
“——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们,‘这不是玩笑’呢?”
在我看来,这样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是因为语文不行吗?这个周末回去好好看书补补课吧。
加强表达能力是关键——……嗯,干什么?
我随口告诉他解决方案后,他瞪大了眼睛。
然后他笑出了声。
“哈哈哈——涛哥果然是涛哥。”
“为何骂我?”
“哎~这次不一样,我可没有取笑你。”
看这个人,他是怎么自掘坟墓的。
果然以前我没有感觉错,他说‘涛哥就是涛哥’的时候是在取笑我啊。
——好,早自习结束叫他出去切磋一下吧。
就在我开始堆蓄起敌意的时候,他又TM把手放了上来——热死了。
“涛哥你不问我‘我喜欢的人是谁’吗?感觉一般来说都会这么问吧?”
没兴趣。
你要是想说,我会随便听听。
只见他突然神秘一笑:
“哎~我不告诉你~”
——给老子滚。
“——抱歉啊,吊你胃口,但是涛哥有件事我得说。”
他想拍我肩膀,但是我反应灵敏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呃……我不打算太用力的。”
不要扯。
你的手臂张这么大,就是想狠狠给我的后背来一下吧。
他收回手臂,耸耸肩,对我说:
“——涛哥,我觉得你要多笑。”
“为何?”
“……哎,我就知道,涛哥果然是涛哥。”
他突然这么来了一句,似乎打算就这么结束话题。
我无法理解。
——以前还是打算就这么当做是调侃,随便他过去的。
但是我忍不住开口:
“——‘爱情来自现实的宽容和理解,而恋爱则是来自对理想的追求’。”
我的同桌的反应是——呆住了。
不,除此之外。
刚才还对我们的对话——应该听得见——毫无兴趣的我的前排同学,人称‘博士’的眼镜男胡书杰同学猛地回过了头。
他的同桌茹莱也回过了头并:“蛤蛤?”地无礼地冲我嬉笑。
我听到我后面的女同学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是你,胡寅。
她的同桌张雪则是默默看书,并把脸埋在书中——虽然她书拿反了绑成辫子的头发也抖个不停当然只是因为没有睡醒,嗯。
——你们都若无其事地偷听着啊。
我的同桌突然脸色一变,仿佛遭遇了什么严重事态,他说:
“涛哥病了!”
——病你大爷。
别喊这么大声,看别的大组的人都看过来了。
博士推了推他的圆框眼睛,然后声音平静——好吧,试图平静——地对我说:
“涛哥——”
——你也来?别叫我涛哥。
博士他说:“你是闷骚啊。”
——给老子滚。
我本来是想说完这句话后,问一问他们是怎么解读的——因为我听不太懂。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发问,他们先起哄了。
“涛哥就是那种人喽~”
我身后,一个说是女生显得太过有中气的声音响了起来,胡寅她说:
“——靠着暗示来需~求~,然后面色平静,喜欢讲究礼仪的,但是真的到那时候比谁都激~情~的人,呵呵呵~”
——不是很明白。
讲礼仪不是好事吗,另外‘需求’和‘激情’为何拖得这么长?
周凯表情突变,刚才还一脸严峻,现在他却笑着说:
“——噫~我懂~”
——你不要起哄了白痴同桌。
茹莱在那边像个复读机一样‘蛤蛤~’‘蛤蛤~’笑个不停。
看,张雪同学渐渐缩了起来,悄声说:
“……好……好厉害……这么害臊的话……没有一点动摇就……”
不,我只是复述而已。
感到万分疲惫,但是话一出口,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你们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
“涛哥脑子被门夹了。”
“涛哥脑子被驴踢了。”
“涛哥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呜……很害羞……”
“——蛤蛤~”
——够了。
我就不该找人商量这事。
在我的懊悔之中,铃声响了起来。
早自习结束了。
真是个愉快的早上啊——我周围这群没良心的人就这么打算站起来活动筋骨。
这时我想到了一件事。
“这事先不提——”
“涛哥害羞了~——呃,等一下,涛哥你知道我作业肯定写不完——啊啊啊我错了!”
知道立场就好。
“——我有件事想问你们,关于南门饮食摊位那边的。你们有谁去过。”
“南门摊位?”
茹莱停止了笑声,但脸上依然满载笑容,如同一个弥勒佛。
他举起手说:
“——我去过。”
“啊,我也去过。”
胡寅,你居然去过,我还以为翻窗从寝室二楼出来是只有男生会干的事情。
博士推了推眼镜说:
“没有,但是知道那地方,干嘛突然问这个?”
问得好啊。
于是我提问道:
“——我想问,你们是常客吗?”
“高一的时候就一直去。”
高一?我的天。
真亏你们能一直这样违纪下去,某种意义上也是令人佩服。
我点点头,抛出我的问题:
“——最近有谁一直换着摊位买东西的,知道的话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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